心潮涌动,人生最难免起起落落,尤其是一旦跌入谷底,寂寞时刻,受伤刹那,踽踽独步时节,一息脆弱、心灵疼痛,满心怅然若失,这岁月人生一念竟成空荡荡的所在,煎熬非常……也许人生,只有在历经了之后,才明白曾经拥有的可贵,也才明白人生知音的珍贵,才会饱含热泪,读懂如何走过这一世的深深的内在期望。
文/于凡诺
入夜,再次读到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一直感慨不已。随着时光流逝,而日常生活又不断渐渐深深嵌入骨髓,似乎自己也越来越明白,无论男人女人,成为这一生中知音的珍贵。乃至于,无由地幻想重回从前,与那个懂你看重你珍惜你的人相视一笑……
001
那时候,大中专毕业后分配了工作的我们,还处于受大家尊敬的尾声。
邵丰延和我都很年轻,先后都分入苗乡同一所中学教书。
学校三个年级一共有六个班,除了我和邵丰延,其他都是上了年纪的夫妻带班。
学校有点偏,我俩平时接触的除了那些孩子,就是几个同事。
尤其是一到假期,同事和孩子们都会回了别处自己的家,偌大的校园立刻就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和邵。于是我们一起早起、晨练,打球读书。他当时在准备考研,我也是。于是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
有一次,七天长假。前三天我们看书做题,模拟测试,都得了极高分数。
一开心,两个人决议改变点什么乐子,鬼使神差就去了几里外的镇上租碟中心,租碟的姑娘顺手推荐了一部大戏。
没想到我俩一看,立刻就迷住上瘾了,一直看到半夜,饿的不行了。邵丰延用电饭锅煮了水,我翻出了储存的挂面、鸡蛋,一齐放了进去,搅拌了下,捞出来再绊了拌酸辣椒,两个人津津有味,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有一次,他去市里办事,刚好看到一本习题集,当时匆忙,没想到再去的时候书已经被人买走了。最后他跟我一说,我们立刻想了办法从某处借来一本。原准备复印,在城里一问价格,比买一本还贵,就放弃了,然后两个人回学校轮流抄写,忙了几个通宵弄完了。
还有一次,我们碰见了一个卖竹老鼠的人,邵说,竹老鼠是一种很破坏竹林的动物,不过这家伙肉很好吃,我们一起吃一个吧。于是我们一起买了一个。他修了毛,我炖了起来。结果那一天整个校园都飘着竹老鼠的香味……
后来,我们连续考了两届都没有考上,第三年,他拗不过家里人,有一天穿得西装革履的,油头粉面与我告别,说是去与临镇中学一个女教师约会。可是他留给我的却是奇怪的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感觉。
第一次约会后,他回来跟我说,跟女孩在一起,就是个坑。
第二次回来,他说,跟女孩在一起,真是一个非常奇妙的感觉。
第三次,他没再说话。因为他很快就结婚了。
他结婚后,又过了一年,我们都考上了研究生,分属于不同的城市。
时间过的飞快。
这期间,他不断地告诉我,他获了奖,他买了房,他又换了一家牛逼的单位等等。
002
湛弘毅,我是编辑的时候,他是单位的设计。
诡异的是,不知是阴差阳错,还是有意为之,公司竟然把他安排了坐在我身边。我那处是一个死角,每次出入都要他起身。偏偏我又极多事情。几番下来,于是我们便熟悉了。
很快,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去他租住的地方了。
他租的房间一般楼层不高不低,阳光很好,网速很快,洗澡什么的都是极为方便的。
我很喜欢呆在他的屋里,主要是因为他有两台硕大的电脑,还有许多最经典的科幻以及带颠覆性的大片。而这些都是我的最爱。我在他的屋里可以肆无忌惮地挥洒我的时间。
其次,是与他聊天。
每次看完一部影片之后,我们会细细地聊这里边的各种结构,聊主角配角,聊思想,聊性格,聊人生,聊未来。他会非常仔细地给我剖析人性的每一个细小的结构,然后大谈他独特的看法。有时候,还结合我一些具体事例谈人性的各种缺陷,以及如何去弥补这些差错,至少不至于酿成大错等等。
可惜我的底盘太低,每次说过之后,碰到大的石块,该慌张还是慌张,要么就是必定熄火。
就是这样,他仍然不放弃。每次逮着具体的事情案例,总是会给我指点一番。
这样过了几年。
后来,他被另一家公司高薪挖走,然后越来越忙。而我则搬了几次家,越住越远。
渐渐地联系少了很多。
但他还会在QQ或者微信上问我的信息,问我之前的那些梦想进行到哪一步了?
几乎每次我都很羞愧,不过我都会如实地回答他。然后他会找时间,一一指出我哪些应该摒弃哪些应该加强。几乎每次都看出我一身冷汗。
003
记得那一次,是我进入某家企业之后的第一次汇报。
汇报在下午,我上午就打印出了自己的报告。
我反复看了看,可能由于紧张,隐约觉得缺点啥,却又找不出问题。这时,研究室的主任汪书华走过我的身边,我怀抱着一线希望,央求他能否帮忙看一眼。他看了我一眼,大约停了两三秒,说好吧。
约莫半个小时后,他喊我。我看到,他在报告上圈圈点点批了十几处。然后他给我仔细讲了每一次应该怎么修改,以及原因是什么。
下午的汇报,火药味很浓。评审的人就像几挺机关枪,我的报告几乎被批的体无完肤,仅有经过了汪书华修改的那十几处,勉强还挺立着,似乎我还没有死的很难看。最终领导的意见是,距离他的要求还很远,先拿回去修改修改吧。
听说我仔细描述了一番汇报会的过程后,汪书华笑着说,“你已经算是运气很好的了,拿回去慢慢改吧。”
然后他告诉我,修改一定要提纲挈领,应该在哪些地方下功夫,而哪些地方可以略过。
后来突然发现我们回家竟然住在同一方向。于是,我下班经常与他一起走。随着时间增加,我慢慢地就与他熟悉了。
再后来,我拿出一些自认为不错的作品,请他指正。他都一一做了详细批点。他在指出其中的优点时肯定了一些有益的尝试,不过也狠批了其中的一些失误和缺陷。最后还告诉我,需要调整自己的人生,要想清楚,自己应该往哪些地方努力。
一开始每次他一番指点之后,我乍一听,还不服。
然后,稍微过一阵,想不到自己慢慢就看到了他说过的那些缺陷和失误,令我不得不大为惊叹。
每当我领悟后,他听了还会乘热打铁,顺手通过不同的历史或者现实的案例故事,引导我进行思考,然后再逐一指出我视野的一些盲区,以及思维的缺陷不足之处。有时候,即使那些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东西,他似乎也洞若观火。后来,他把自己的文章给我看,给我分析,常常令我恍然大悟。
一晃,很多年,就过去了。
事后看,我发现我的职场,就是在那一年,进步飞速。直到如今,我还总是想起,汪书华那朴实无华的身影,以及他那双充满睿智的双眼。尤其是他那些幽默风趣而入木三分的话语,时常在耳边响起。
004
心潮涌动,人生最难免起起落落,
尤其是一旦跌入谷底,寂寞时刻,受伤刹那,踽踽独步时节,一息脆弱、心灵疼痛,满心怅然若失,这岁月人生一念竟成空荡荡的所在,煎熬非常……
在那个岁月,
并非一定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依,却一定是不分彼此,肝胆相照,情同手足、风雨同舟……
如今,站在时光的路口,谁曾与你这样,谁又还会这样?
也许人生,只有在历经了之后,才明白曾经拥有的可贵,也才明白人生知音的珍贵,才会饱含热泪,读懂如何走过这一世的深深的内在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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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凡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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