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的迷茫,人们甚至难以捉摸透自我。无悔的人生,往往就是在迷茫的星空,找到你人生的北斗星,然后一路向北。
文/于凡诺
朋友问我,假如仅凭感觉,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你能走出去吗?我想也没想,直接说当然能走出去。朋友说,实际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是走不出去的。
他说,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一个人如果凭着感觉往前走,只会走出许多大小不一的圆圈,最后的足迹十有八九是一把卷尺的形状。假如你处在浩瀚的沙漠中间,方圆上千公里没有一个参照物,若不认识北斗星,又没有指南针,想走出沙漠,是不可能的。
我翻了翻一些资料文献,结局似乎确实如此,这令我震惊。
001
我回忆起自己从前读书的时候。
一开始,似乎一直都是过得迷迷糊糊的,朦朦胧胧的,我是怎么来的,不知道也没有想过生活是如何开始,也从未想过何时结束。整个人就是在磕磕碰碰、莽莽撞撞的将就中存在。
那一年,村里来了一位新老师。
他的孩子刚好是我一班的同学。我和几个同龄人,一有时间,就会跑到离家不远的学校去玩。他的孩子,会跟我们一起玩球滚铁环捉迷藏。
不过最令我们开心的,是听他妈妈讲故事。
他妈妈身体不太好,经常躺在床上,有闲的时候,就会喊我们一起,大家围坐成一堆,然后给我们讲故事。说也奇怪,她讲的很多故事,比如宇宙的起源,比如日月星辰的知识,时光倒流、空间变换等等,直到现在,我很多还记得很清楚。
突然有一天,大约是我们毕业考试前的几个月。那一天我们正听他妈妈的故事。突然,他妈妈停下来,问我们几个人。尤其是问我时,我一直记忆犹新。她问:“凡诺,你的理想是什么,你想过你将来要做什么吗?”
从来没有人这么认真地问过我,我吓了一跳,我不想糊弄。看我迟疑的样子,她顿了顿,眼角垂了下去,没再多说什么。大约在那不久,我就看到一辆大车载着她们一家,急急地离开了那所学校,据说是她病重了。
不知为何,她的问题却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直到我考入县二中后。有一天,我突然很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宇航员。当脑海中渐渐形成并蹦出这个答案的那一天,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那个同学的妈妈。
当心中真的种下了一个问题,人生便有意无意地开始去不断地寻找答案。
很快,这个梦想就成了我的方向。
于是我开始拒绝与此前的一帮嬉笑玩乐的朋友们打牌闲逛游荡的日子,开始慢慢能够静下来在家里看书学习。而这一切,一开始就是因为我真的很想实现我的梦想。
在整个中学阶段,这个目标一直在我的前方,令我忘却和超越了很多事情的烦恼,一路指引着我向前,也让我一直斗志昂扬充满激情地生活着,学习着。
002
我有一个很聪颖的表哥,跟我一般大,成绩一直很好。
可是因为父母身体不是太好,孩子又多,家里很穷。尤其是每年开学,父母实在拿不出什么钱来供养三个孩子读书。
有一次,看到父母悄悄的长吁短叹,作为老大的表哥,于是下了决心,有一天就非常坚定地说不想读书了,于是转身离开了学校。
刚开始,他跟着爸爸妈妈出工,在一旁慢慢学习大人做事。
有一个假期,他来我家时,看见了我新学期的课本。他很爱惜,立刻拿起来,一本一本摩挲着。也是在那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他在日记中写道:加油,一定要让爸爸妈妈过上好日子。
后来,很长时间没了他的消息。
再后来,才听说他去了很多地方。
他先是在县城的小旅馆帮工,后来在国道路旁的一家眼镜店打杂,再后来去了市里的一个建筑工地搬砖。有一段时间,后背一块皮接一块皮地狂掉,血迹斑斑的样子,吓坏了工友。再后来,他去了广州和深圳的工厂。
但是无论他在哪里,无论他做什么,唯一没有变化的是,他基本上每月都会按时给家里打钱。
很久以后,在他家新修建好的楼房里,他爸爸妈妈一脸的幸福之情难以言表。
逮着一个机会,我问他,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他笑着说,这些年来,一直有一个异常坚定的声音在指引着他……
003
我们邻村,有一个男孩,那一年正读初中。突然有一天山洪爆发,从山岗咆哮而下的洪水恰巧冲走了他们家的房屋、猪圈、田园。父母亲望着一无所有的一堆残垣断壁破瓦烂泥,一筹莫展。
懂事的他,毅然决然退学,先是在家帮助收拾整理,然后借了一笔钱,与一帮老乡南下广东打工。
打工的时候,有一天,他偶然看到了一所大学,心灵很受刺激。
于是就在当月工资发放的时候,他已经想清楚了自己的一生不能就这样一辈子混下去。他立刻返回家乡,从自己退学的地方再继续求学。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他考上了当地一所知名的师范学校。
毕业后,他分进了家乡一所学校担任教师。他发现,孩子们还是像他从前一样,课堂之外的生活非常贫乏。
看着山区贫穷孩子们渴望的眼神,也许就是那时候开始,他决定给像他一样来自山区的贫穷孩子们做点什么。
于是,他开始在课余给孩子们讲故事,结果深受孩子们的欢迎。后来,为了让孩子听得更好,他不停地思考,常常是先写好一个故事,然后一遍又一遍地锤炼修改。
很快,他的文字越积累越多。随着一个调研团的路过,他的故事被曝光,并迅速被传播,结果直接引来了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关注。
很快,他的作品结集出版。
当很多学校邀请他去给孩子们演讲,当孩子们围绕着他问这问那时,他不禁感概万千。
004
人生,是有限的生命面临无限的时空空间。在巨大的风云悖论般的漩涡里,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至今没有人生能够拥有足够的理性阐述清晰。
或许,迷茫才是普通人生最容易犯疑的事情。
而当摇曳不已的人生时光,发出淡淡幽香,静静的孤独者,如同一缕浮华烟云,晚霞中迷离而沧桑。
人世的迷茫,人们甚至难以捉摸透自我。然而,在人生最是迷茫的季节,假如你的内心有一个最难以撼动的坚定意念,这意念就将闪耀在你的迷茫的星空,有如不变的北斗星,指引着你一路向前。
无悔的人生,往往就是在迷茫的星空,找到你人生的北斗星,然后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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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凡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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